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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松開我,我困了,要休息了(6000+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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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暖皺了皺眉頭,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耐,她最討厭的就是這樣出爾反爾的男人。

修長的手指輕輕攥著男人的襯衫,時暖冷笑著看著高出自己許多的男人,淡淡的笑著,眉眼間的嘲弄絲毫不加掩飾。

“薄臨城,我再跟你說一次,放開我。”

女人的嗓音帶著一點獨特的清冷,淡淡的眸色如同高山上的雪化成的水一樣的冰冷,就這麽看著他。

薄林笑了笑,男人的眼角閃過一絲光,松開她,“我不逼你。紱”

他又補充了一句,“不過我想進去坐坐可以嗎?”

“不可以。逼”

時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。

這個男人很容易的就會得寸進尺,她要是答應了他的請求,說不定下一句話就是要求在她家裏吃飯,然後指不定一個下午都賴著不肯走,他是萬萬不肯給他這樣的機會的。

說著時暖就要進去,薄林皺了皺眉頭,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去,身後卻驀然傳來男人低沈的嗤笑聲。

許飛剛從外面回來。

男人難得一身西裝,看起來清俊幹練,氣質溫柔的臉上此刻卻染上一點厭惡和狠戾,許飛站在時暖的身側,眸光淡淡的落在薄林的身上。

一聲冷笑。

“薄先生真的是厚臉皮,沒聽見她拒絕的話麽,強買強賣,也不是這麽個來法。”

男人眼睛淡淡的光芒,可那銳利的眸色,卻掩埋在深處。

薄林這才轉身看著身後快步跟上來的男人,自然,時暖的腳步也就這麽頓住了。

女人緋色的薄唇微微的抿著,有著好看的弧度,手裏的袋子輕而易舉地就被許風接了過去,男人微微的笑,“我來看看小叮當。”

他的到來是有理由的,時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,而薄林,卻是連進門來的理由也沒有,能使用的也就只有這張厚臉皮。

反正在這個男人的眼裏,厚臉皮的是薄臨城,又不是他。

哪怕分明就是沒有什麽彼此之分。

“好。”

時暖看了眼許風,同意他進去,但是對於薄林。

女人的唇瓣抿得緊緊的,她的態度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,“你走吧,我家裏不歡迎你。”

她和小叮當都不歡迎他的到來。

何況,他昨晚才說過的話,現在,就忽然改變了主意。

不過……

時暖看著面前的男人,她有些分不清,他到底是薄臨城,還是他身體裏的另外一個男人?

不過不管是哪一個男人,和她都必須要保持距離,她不想和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,再有聯系了。

薄林眼睜睜的看著時暖和許風進去,男人笑了笑,菲薄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,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瞇著,然後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。

薄臨城啊薄臨城,這就是你追她的成效,看起來,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語,著實是沒有什麽進展啊,反而是,讓她離他越來越遠了。

只是,他怎麽可能讓她離他越來越遠呢?

轉身上了車,車窗被男人微微地搖下,有風吹進來,吹亂男人的頭發。

薄林微微笑了笑,笑容陰柔而冷冽,修長的手指從頭皮裏穿過,然後一下子就弄亂了一頭的黑發,整個人顯得慵懶而隨意,還有一點邪魅的味道。

從儲物櫃裏拿了包煙出來,薄林看著男人擅長吸的苦煙,有些嘲諷的笑了笑,卻還是決定抽出一根來吸。

這個時候,真的是有些悶悶的難受。

暖寶。

薄林伸手扶住額頭笑了笑。

這麽多年了,是不是在你心裏,只記得這個對你不好的男人,卻忘了我?

明明當初,她似乎,最開始喜歡的人,是他啊。

男人徐徐長長的笑著,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香煙,青白色的煙霧裏有著男人晦暗不明的五官。

還有眼底那一抹深重的眷戀和沈溺。

如同,即將溺水而亡的人。

他不是為她而生,卻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,為她而活,即便是一直隱匿也沒關系。

因為那個時候她的心裏,裝著的只是那個男人,可是現在,薄臨城,你看見沒有,她不要你,她心裏沒有你……

所以,我還留著你幹什麽,你還占據著這具身體幹什麽?

這具身體會是我的,她也會是我的,而你,就去我曾經生活過的黑暗裏,長長久久的待下去吧!

……

許風拿著時暖買的蔬菜和水果進去,換了鞋子,從玄關走進去就看見窩在沙發裏看著漫畫的女孩。

小叮當今天穿了一身的粉色,女孩的神情專註而認真,直到許風走過來把口袋放在茶幾上,小叮當這才反應過來家裏來人了。

女孩微微的眨了眨眼睛,然後看著面前的男人,先是

tang楞了一下,然後很快就拍了拍手,歡呼道,“許爸爸!”

也不管正在看的漫畫書了,小叮當把書一扔,直接從沙發裏跳起來跳到男人的懷裏,許風眼疾手快的把小叮當摟在了懷裏抱起來在客廳裏轉了幾圈,時暖看見這個場景嚇得半死,連忙跑過來。

“慢點慢點。”

時暖伸手扶著小叮當的肩膀,嗓音裏有一絲埋怨,真是的,也不怕摔著。

小叮當趴在許風的肩膀上,然後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時暖,女孩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,臉蛋胖嘟嘟的,最近的身體也已經在開始慢慢的變好了,沒有以前看起來那麽虛弱和蒼白。

“媽咪,你從哪裏回來的呀。”

小叮當一點也不害怕時暖臉上的怒色,女孩笑嘻嘻的,露出粉嫩的牙床,軟軟的聲音讓時暖一下子就柔軟起來了。

許風也笑著把小叮當放回到沙發裏,男人轉身,笑了笑,“我很註意,不會摔倒她,你害怕什麽?”

時暖看了男人一眼,嘴唇抿了抿,“我有點著急……”

暫時的。

許風笑著點頭,然後幫她把蔬菜和水果拿到了廚房裏邊去。

小叮當看了眼時暖,伸手軟軟的小手,“媽咪,你早上去看雲深姨姨了嗎?”

她是在視頻裏看過那個阿姨的,很漂亮,特別的眼睛,感覺雲深姨姨的眼睛都可以拿來做標本了,真的是太漂亮了。

時暖點頭,“是啊。”

“小叮當早上在家裏幹什麽?”

“就畫畫啊,還有看漫畫,媽咪,我有點餓。”

現在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多了快到十二點了。

時暖心疼的厲害,她剛想去廚房給小叮當做點吃的,就聽見廚房裏已經傳來了聲響,小叮當笑嘻嘻的,“媽咪,許爸爸在做飯哎。”

女人的眉眼間有一點陰郁,末了,她只是抱著小叮當,然後去廚房拿了一點面包和牛奶,“小叮當先吃點面包和牛奶,媽咪去幫徐爸爸做飯,很快就出來陪你,好不好?”

“媽咪。”

女人轉身的時候小叮當忽然叫住她。

回過頭,時暖就看見小叮當捧著牛奶看著她,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真切和盼望,“下次你出門的時候,可不可以帶上我呀,我不想一個人在家。”

她想和媽咪一起出去,當然,是在媽咪沒事的時候,要是媽咪出去辦正事,她是不會去幹擾媽咪的。

女人的眸色深了深,唇邊浮出一抹淺笑,時暖走過來,伸手捧著小叮當的臉,“好,下次媽咪出去,一定帶著小叮當,好不好?”

“謝謝媽咪。”

女孩湊上來在時暖的臉上親了一下,然後才縮在沙發裏撿起被自己剛才扔下來的漫畫書,翻倒剛才那一頁開始繼續看。

時暖去廚房的時候許風正在切著蔬菜,男人看了她一眼,“到了飯點,我順便就幫你們做頓飯,不介意吧?”

順便還可以蹭個飯什麽的。

時暖看著他,許風剛才在客廳的時候把西裝外套脫了,現在身上就一個白色的襯衫,袖子挽起來了一些,露出精壯的手臂。

“很難得看你穿西裝。”

幾乎是沒有看到過。

許風笑了笑,“今天去見一個朋友,所以穿的正式了一點。”

是自己投資那方面的朋友,也不好太隨意。

時暖笑了笑,沒多說什麽,作勢就要進來幫忙。

許風卻看著她,“算了,你出去陪小叮當吧,她今天早上一個人在家,肯定很想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還有,”半秒鐘之後,男人對她說,“既然你決定了要好好照顧她,那麽就不要老是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,這樣孩子很容易產生孤僻和寂寞的情緒,這樣長此以往,若是自閉了那就不好了。”

雖然小叮當現在看起來還是很活潑的,但是誰知道之後的事情呢,要是小叮當就因為這些小小的事情變得自閉和沈默了,那又怎麽辦呢?

這個問題時暖之前其實也想過,只是小叮當現在的身體雖然比之前好了很多,還是還是要很小心,因為出去太過勞累的話,她怕小叮當受不了。

她本來是想等著小叮當身體再好一點的,可是剛才小叮當也說了,不想一個人在家。

她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有多錯誤的。

出去的時候小叮當已經把牛奶喝了半杯了,時暖走過去的時候就可以聞到女孩身上的奶香的氣息。

小叮當看到她過來,笑了笑,舉起漫畫的一頁,舉給時暖看,“媽咪,你看,這個畫面好好看哦。”

“……”

上面的畫面是一家三口。

孩子被父母抱起來舉在中間,整個畫面和諧而美好。

女人的眼眶忽然就濕潤了起來,時暖閉了閉眼睛,然後拿過小叮當手裏

的漫畫,很久,很久,一句話也沒說。

……

路向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。

女人已經自己洗了澡換了衣服,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,耳朵裏塞著耳機,也不知道在聽什麽。

現在,白天和黑夜對傅雲深來說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,她根本什麽都看不見,她只能靠感覺氣溫,還有問別墅裏面的下人,才能知道時間。

她很少下樓,早上下去是因為她約了時暖,所以才讓男人抱著她下去的。

下午的時候讓保鏢抱了她上二樓來,就一直沒有出去過,一直到現在,差不多已經有了七個小時了。

男人看了她一眼,目光落在她的睡裙上,狹長而深邃的麽甌子微微的瞇了瞇,“我不是說了我晚上會早點回來給你洗的麽,你自己眼睛看不見,進去萬一摔倒了怎麽辦?”

她又不願意讓家裏的阿姨幫她洗澡,所以,這種事情,前些日子一直都是他親力親為的,只是最近這幾天,她對於他的觸碰似乎越來越反感了。

除了一些必要的觸碰,她根本就像是避他如猛虎似的。

路向南伸手揉了揉眉心,男人的情緒有些低沈,也不知道是公司裏的事情,還是別的什麽事情。

只是傅雲深不知道。

女人閉著眼睛聽著柔緩的音樂,這樣才讓自己的心情安寧了下來,只是安靜下來還沒有多久,耳塞就被男人給取走了。

路向南走過來,男人伸手捧著女人的臉,然後很快就輕而易舉地就把她耳朵裏的耳塞拿了出來,隨之而來的是熟悉的專屬男人的低沈甘冽的嗓音,“沒聽見我說話?”

也是,她塞著耳機,真的有可能聽不見。

只是傅雲深微微睜開了眼睛,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焦距,但卻能在黑暗裏準確捕捉到男人的位置,一道冷冽的視線就這麽看過去。

傅雲深微微笑了笑,她剛才是聽見了,只是,並不想理會他而已。

“沒聽見,你沒看見我塞著耳機麽。”

女人的嗓音淡淡的,又似乎帶著莫名的淡淡的嘲諷。

“雲深,你別跟我鬧。”

路向南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用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和他說話,更討厭傅雲深這樣和他說話,這樣的話,總會讓他感覺自己很不舒服,覺得她的心裏根本就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。

明明,她曾經是那麽的非他不可。

傅雲深聞言就輕輕渺渺的笑了,女人纖細的手指緩緩地攀上男人的脖子,擡眸,視線準確的落在男人臉上,可她分明什麽都看不見,自己的眼睛裏,只有一片的黑暗,就連一絲微弱的光都沒有。

這樣的感覺,真他麽的讓人感覺很絕望。

傅雲深笑了笑,擱在男人身後的手驀然握緊,“我鬧?”

女人把路向南剛才說的那句話重覆了一遍,“路向南,你說我在跟你鬧?我哪一句話表明了我在跟你鬧了,嗯?”

她說什麽了麽,她從頭到尾就只說了一句,她沒聽見罷了。

他到底現在已經疑神疑鬼到什麽地步了。

路向南看著她,男人的眼眸一點一點的變得深邃,修長的手指輕輕貼著女人的側臉,伸手幫她把自己臉頰上的幾縷有些淩亂的發絲給撥開。

給別在耳後。

“早上跟我離婚的事情,我就當沒聽見。”

路向南看著她,眸光無比的認真。

他怎麽會同意離婚呢,從決定了要娶她的那一刻開始,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要和她離婚,更別說任由她從自己的身邊走開。

已經離開過一次了,這一次,再怎麽也不可能再讓她走。

她也不會有機會的。

男人的嗓音低低沈沈的耳蝸處盤旋,路向南幾乎是貼著女人的耳骨,淡淡的嗓音如同入骨的魔咒,“雲深,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,只是,別想著離開我。”

“記得你回來的那天我跟你說過什麽嗎?”

男人幾乎是笑著說的這句話……

“雲深,你一旦回來了,就別想著從我的身邊再次離開,除非,是我死了,嗯?”

除非他死了,否則她再也別想從他的能力範圍內逃開。

他的人生裏,從來不會犯兩次錯誤,也不會讓她逃離兩次。

傅雲深別開臉,男人的氣息徑直就在她的呼吸裏纏繞著,甚至很輕易就鉆到了她的身體裏,女人眼眶有一點微微的酸澀,他聽著路向南的這一番話,卻沒有什麽別的情緒,只是想笑。

“路向南,直至今日,你到底還有什麽理由是要留著我的?”

“我愛你。”

路向南看著她,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吐出了這三個字。

要知道,對於有的男人來說,也許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吐出’我愛你‘這三個字的,可是路向南說了。



從前也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說這幾個字,因為他曾經一度覺得這三個字,很矯情,說出來,也沒有意義。

可現在,他卻脫口而出,就是內心裏最真實的回應,用了最真誠的表達。

我愛你這三個字,若是以往的傅雲深聽了,肯定是會特別的感動的,可是她現在,卻只覺得嘲諷。

“愛我?”

女人的眼角眉梢都是嘲諷。

傅雲深伸手捧著男人的臉,細長而柔軟的手指輕輕的描摹著男人的五官,從眼睛,一直到嘴唇,沒有一個落下,末了,她輕輕的收回手,笑了笑。

“你說你愛我,可是路向南……我感覺不到。”

“如果你說你愛的是她,我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比較大一點。”

畢竟,他為她做的,比為她做的,要多得多得多。

她其實一開始也不是一個多麽斤斤計較,也不是一個嫉妒心多麽嚴重的女人,可是現在,她卻覺得,女人就是嫉妒的,本來的內心深處的嫉妒那是根本沒有掩飾的,就是有,每個女人都有,沒有一個人沒有。

她以前覺得自己可以很落落大方的當路向南的太太,她以為路太太這個身份她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。

可是那個女人一出現,她就覺得自己的世界,全部都轟然倒塌。

他可以為了那個女人夜不歸宿。

可以為了那個女人去擋刀流血。

可以為了那個女人懷疑她……

她這個路太太,這個路夫人,當著其實又有什麽意思?

路向南皺了皺眉,用力的臂膀直接重重的把女人攬入懷裏,幾乎是想要把傅雲深揉進自己的血肉裏。

“雲深,你相信我,我愛的是你,我心裏只有你。”

路向南很少說情話,可是今天jason跟他說,在女人鬧脾氣的時候,男人說情話是最有用的。

路向南別過臉來親了親女人的耳蝸,嗓音越發的低啞,“雲深,我發誓,我和她什麽都沒有,我真的只愛你一個人,未來,也只會愛你一個人,你相信我。”

他不會說什麽情話,即便是Jason給他說了那麽多的例子,到最後,他還是只能這樣普普通通的說出這樣爛大街的句子。

傅雲深別過臉,女人冷清的臉上滿是冷漠,一雙眸子如同染了冰霜一般,根本不信。

“這些話你留著跟別人說吧。”

女人笑了笑,嗓音低啞,“你松開我,我困了,要休息了。”---題外話---明天萬更。

麽麽噠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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